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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净身 不道不道寒 820 字 2023-04-08

“还有,”段绪言转眸看向柳芳倾,压低了声,“柳芳倾,非要我用这个态度和你说话,你才信服吗?”

柳芳倾微微弯起眼眸,记起自己初见段绪言时,就是在风颜楼的地底下,那少年站在校场中央,手中刀剑斩过野猪脖颈时,鲜血溅了半脸,双眸却淡得没有一丝起伏。

那个才是他认识的段绪言,冷血又决绝,像把生不出情的刃。后来这人为了潜伏进宫廷,成了绕指柔,总叫柳芳倾忘了他性子里的狠厉,如今再又见到了,终于才放心一些。

“好,知错了,别气了。我也没那么贱,非要被公子骂了才知疼,我只是担忧你莽撞、轻敌,不过眼下这模样,是比方才瞧着靠谱多了。”柳芳倾起身朝他走近了,靠坐在桌边,倒了杯茶水赔罪。

水杯递过时,段绪言抬手盖了杯口。

“赔罪不用,我也知道你是顾及我的安危,此事论不了是非,”段绪言放松姿态笑了笑,“在宫廷里讲究步步为营,我从没懈怠过,这儿都是北朔的人命,我不会一意孤行,至于阮青洲那方,我有分寸,论起保命,我比谁都更想活着。”

柳芳倾嗤笑,翘起二郎腿荡了两下,便伸手捏起他的右臂,道:“那这算什么?苦肉计?”

段绪言说:“我靠着这副可怜相吃饭,见点红算什么。”

柳芳倾就看不惯他作死的样,用手背朝他右臂的伤口拍了一把:“疼死你得了。”

那力道不重,疼也只让段绪言疼了一阵,但闹归闹,没过多久柳芳倾便也正色道:“税银案若有一日能查明,阉党会否没落也无从得知。阮青洲有意压制阉党,阉人来日若想独掌大权,必要想方设法夺得储位,力捧自己这方的皇子上台,可阮誉之明显心偏阮青洲,所以对阉党而言,最稳妥的方式,定然就是让阮青洲一死以绝后患。你要清楚,在阮青洲身边不比在刘客从身旁安全,你要卷进他们的纷争,就要给自己留条脱身之路。”

段绪言说:“若有一日我困于其中,柳东家难不成还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