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洲猛然醒神,双手攥紧了那人肩头。
“……你!”
“殿下的安危重要,奴才顾不得这么多,待殿下好过些了,再来惩罚奴才也不迟。”段绪言只管把人抱出水中,又腾出一手扯来架上的大氅,便往床榻走去。
水珠淋出一地,那人的臀腿正隔着打湿的衣衫,与他的手臂贴附得紧实,段绪言将澎湃起来的欲念咽下去,便是不敢细看这个衣衫不整的人,把阮青洲放下后,更是极快地用大氅把他围得密实,最好连脖上的小痣也遮全了。
“这身湿衣要换,奴才会把烘暖的衣裳递来,殿下先披着这个上榻吧,被褥下放有汤婆子暖床,殿下褪衣躺下后就不用畏寒了。”
段绪言说得快,不及阮青洲回应,就行至窗边开了道通风的缝,草草地行了礼便转身离了寝殿。
夜风冷得直往骨子里钻,最能将人吹醒,段绪言停在廊下望着灯影,底下半挺的轮廓勉强被冬衣遮住了,直至沾湿的衣裳寒了双臂和胸膛,滚烫的热气才被渐渐吹散。
待他换了身干衣再进寝殿时,烘暖的衣裳已被送至阮青洲手边,浴桶早便撤走,地面湿水也被宫人清扫尽了。
眼下阮青洲已更衣,正自屏风后走出,周身带着清风似的淡意。
“方才之事是我疏忽,不必请罪。”说着,他将手中湿衣挂上衣桁,腰间系带却被无意勾入指间,一下扯散了。
方才发觉不妥,阮青洲正要垂眸看去,横木上的湿衣却也垂落,他蹲下捡起,起身时似还带着点头晕目眩,正想扶住什么,却无心推倒了衣桁,手一撑空,整个人便要随着倾倒的衣桁朝前摔去。
还未听见衣桁碰倒的杂声,就觉腰间一紧,已有手臂自他腰后环来,将他一把揽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