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是教过的,就在罗宓忌辰那天。段绪言没想到阮青洲还记得。
“都是上月月初的事了,原来殿下还记得。”
阮青洲问:“曲名唤作什么?”
段绪言想了想:“《春日宴》。”
“春日宴……”阮青洲絮絮念着,“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
段绪言接道:“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两人对视轻笑,段绪言说:“奴才前几日陪殿下读书时看来的,觉得喜欢,就顺道背下来了。”
阮青洲徐徐眨眼,吹着风,道:“虽是一首祝酒词,但其中所述的思愿确实惹人憧憬,记着也好。”
又一阵斜雨吹来,阮青洲侧首望向池面,就听廊下足声渐近,尉升踏上池榭,行礼道:“殿下,赵同知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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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业来时,特意刮了面上胡茬,哪知尉升来领路时,愣是没认出他来,还眯眼寻了半天。
赵成业往他身前走去,重咳了一声,尉升方才猛力往他背上拍了一把,笑道:“少了胡茬保暖,赵同知怎的就感上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