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洲说:“只是被剑刃轻擦了一道,没什么大碍,是儿臣不精武学,让父帝心忧了。”
阮誉之抬目看他一眼,将手中橘皮朝他轻轻扔去。
“知道让朕心忧,你就不该屡次犯险,朕瞧你那心便同……”阮誉之暗自吁出口气,放低了声,“同你母妃那般收束不住。”
阮青洲摸着手中橘皮,久久不语。
阮誉之轻咳一声,将橘瓣掰开,放往他手边,道:“夜里还需登楼赏灯,你且回去休整一番……对了,送去东宫的那几批折子,朕瞧你看得也快,现今允你多歇两日,先好好养伤,司礼监和雨仁观自有锦衣卫、大理寺去查,但……罢了,有些话到时再说也不迟。”
阮青洲说:“父帝是否想说,梁奉既能坦然接受审查,此次就算彻查司礼监,也不一定能查出结果。”
阮青洲顺手扯净橘络,将橘瓣放在皮中递回,道:“那些人蓄意刺杀,便要考虑到失手的后果,不会当真任由锦衣卫轻易寻到证据和线索。况且今日挖出的尸体与儿臣遇刺之事毫无关联,却直接将梁奉牵扯进税银案,好似就是在用刺杀太子的噱头,引导锦衣卫去调查梁奉。可就算梁奉与税银案有关,年前听得大理寺查案的风声时,也早该有所准备,所以对于此次审查的结果,儿臣并无太大的期望,今日来寻父帝,为的也不是此事。”
“父帝。”阮青洲行至他身前,掀袍跪了地。
阮誉之问:“何意?”
“前夜儿臣会去城西,是因为渎神降祸一说在宫中广传,儿臣担忧太后不安,才自作主张出宫打探。”
阮青洲伏身行礼:“儿臣前往城西并非受严九伶所惑,遇刺一事也与严九伶无关,儿臣恳请父帝,赦他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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