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吗?”
“若里头只装着我一人,就舍不得了,”张遥一手揉着他胸口的红印,按得重了些,“所以哥哥再对我好些吧。”
刘客从眼尾稍挑:“我待你还不够好吗?”
“不够,”眼神愈显乖戾,张遥轻轻舒出口气,“哥哥的宠爱分给太多人,留给我的就远远不够了。哥哥要知道,我要的从来都是独占,不是共享。我让步得够多了,若是得到的还那么少,迟早也是会被饿疯的。”
——
夜深,已过三更。
谢存弈早已离开,阮青洲屏退宫人,倒伏榻上,许久未眠。
多雨时节,夜中阴寒颇甚,几片残叶于枝头凋落,风渐也散了。像回寒倒冷的初春一样。
他敞开寝殿的门窗,始终不敢入梦,更畏惧身侧的空凉,于是起身托起灯盏,行至窗台前。
摆在那处的一小株青梅早已枯于盆中,先前段绪言往那枯枝上粘了几朵纸花,突兀得很不像样。
怔神半晌,阮青洲伸指抚那花瓣,却于纸上的残墨处隐约辨出字来。是段绪言写的,满纸只写了两个字。
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