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珘王,随后再跟上我。”
一声嘶鸣,马蹄霎时溅出尘泥,段绪言持刀冷视前方,独驰在辽阔天地间,紧追那身影而去。
——
涧谷处,地面一道血痕显目。
阮青洲追至此处,渐停马身,手间紧攥缰绳,磨痛了掌心。
听山涧泠泠水声,刀剑磨过乱石,李之却是了无声息,被高吊着双手悬在山间,腹部血口深长,只剩一具被放干了血的尸身。
群人抬刀围堵,一人悠悠下马,将染血的氅衣褪下,用刀尖挑起,缓缓挪步崖边。
“世子还是来晚了,不过若不是这小子,也不用弄得这么麻烦。”他转刀一笑,氅衣携风下坠,落进水涧。
“昨夜我们本想让这小子引你进门,他死忍着疼,还和你演了一出。啧,刀刃扎入皮肉,缓缓剌过,嘶——这小子还没长多少肉,等不到血流多少,那肠子就……”那人看着阮青洲的神色,说着笑出了声。
“不过世子放心,我们可给他塞回去了,毕竟要这些东西也没用,也怪他,以为我们没别的法子引你过来,非要玩命受这苦做什么,你说是不是?”
指尖攥得发白,阮青洲久久凝视山壁间那张灰白面容,眼中烧出了红。
“无意惹怒世子,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那人转头朝旁伸手,接来把长弓,细细地摸着弦。
“这涧谷世子熟悉吧,当年珵王就是在这儿设下埋伏,反被世子将了一军,那么今日这出请君入瓮,世子不能不在。很简单,就用世子最精的箭术对着珵王。”那人紧勾弓弦,对着李之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