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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净身 不道不道寒 793 字 2023-04-08

拧帕,擦拭,段绪言极其耐心地替他打理狼藉,神色平静若水,却在四目相对时泄了一丝端倪。

“我去叫周问。”段绪言接来血帕,转身行出房门,几步忽而慢下,将将迈下阶时,膝头却如剧痛那般软了一阵。

他顿足于原地,手中血帕湿冷,血色像被印在掌心。仿佛什么也一并碎裂在了那处,五指再不敢攥紧,只在一阵风吹过后,段绪言再又嗅见那股血腥,无力蜷下身去。

高挺的身躯蜷在风里,热泪无声而落,埋进掌心。

——

段绪言回时已无半点弱态,待周问看诊之后,至榻侧对阮青洲浅浅一笑,便扯来大氅将人拢起。

“去晒太阳。”段绪言替他着袜穿鞋,两人到院中小走几步,停在了水榭上方。

四方竹帘未垂,高挂时视野开阔,远望便能见到中庭一片空地。段绪言自后围抱着他,道:“冬日我就往那处栽种桃树,待明年春日一到,便能见花开满庭了。到时你陪我,好不好?”

阮青洲只回之一笑,左腕刺青正被那人牢牢握在掌心摩挲。段绪言每每带他看向中庭时便会这么说,似想凭着等待花开的这个念想便能让他从这个春日,再续到下个春日,直到往后的无数个春日。

阮青洲重诺,方不敢轻许,可段绪言等不到回应,就会一遍遍地问他。

“好不好?”段绪言又问一遍,被阮青洲踮脚轻轻撞了撞头。

“这里晒不到太阳。”阮青洲假装嗔怪,与他轻笑,便往别处走去,可走得多了又已乏累,没转几圈两人便也回了屋。

汤药恰巧送来,还正泛着热气,阮青洲低头嗅见,蹙眉一笑:“好苦。”

阮青洲的身子每况愈下,周问自然加了剂量,段绪言只能哄他喝下。

阮青洲却说:“我以为你会说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