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页

不净身 不道不道寒 783 字 2023-04-08

——

雪夜,一点熏香萦绕,段绪言听闻猫声醒来。

骨头伏在枕侧舔毛,肉垫踩他额心,阮青洲伸手轻挪猫爪,再用布帕擦过他的鬓角。

段绪言回府时已昏迷不醒,满头湿雪皆是阮青洲用帕替他擦干的,连着身后沾了血污、黏上皮肉的布料,也需要极其小心地替他褪下。阮青洲右手难以使力,只能待周问和铁风上手,替他清理绽开的皮肉。

如那时在南望一般,血痕醒目狰狞,上过药后,段绪言趴躺于床榻,身上厚被又将压得伤口发疼,阮青洲便靠坐枕侧,一手伸进被中替他将被面微微举高几寸,隔出些空隙,如此两日下来,未曾离开。

段绪言醒时不过是动了动身,阮青洲便也睁目,骨头经他轻柔的驱散,也抬臀挪步窝进两人之间,蹭着阮青洲的右手躺下身去。

一阵高热退下,汗仍挂在鬓边,阮青洲垂眸看着,替他拭去,却被牵住手掌轻压在枕侧。

“对不起。”

段绪言挪额靠进阮青洲的衣袍,手中自指尖抚进掌心,攥得更紧。

“青洲,对不起。”

沉默些时,阮青洲抽手自他眉头抚下,指腹渐将细汗抹去,停在颊边摩挲。

“生不逢时,如何怪你,”阮青洲轻声,“时不我与,又如何怨你?”

可是好苦。段绪言嗅见他身上的药味,余光又见他袖底遮掩的血点,如被扼了喉,嗓子干涩地吞咽着,只觉得发痛。

他感受到阮青洲忍咳,咽血时疼得身子微颤,疲累得呼吸渐重。

“青洲……”段绪言哑声,“很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