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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净身 不道不道寒 1083 字 2024-01-13

段绪言说:“觉得雪中,适合舞剑。”

他将长箫递过:“会吗?”

阮青洲轻摇头:“没学过。”

“我教你。”

一手覆来,带指尖握住箫身,便似手握剑柄,几下旋出剑花,箫身积雪倏然抖起,如见雾凇沆砀,他在弯臂时带着阮青洲旋身,于霜花间凝视那张清隽面容,便觉得山川风月皆是亲眼所见,美不胜收。

阮青洲右手已能抬笔,纵然笨拙,舞箫时也能随他而动,却是无意打了头顶桃枝,引得积雪跌坠。

兜头落下的霜雪白了视野,段绪言在其间揽颈吻了他。

唇间都是雪水,冰凉渐被温热侵占,阮青洲最先退离,俯首靠上他的肩头。

阮青洲说:“再吹一首《催雪》吧,我想听。”

箫声悲彻长空,回荡之时总似该有百鸟哀鸣,可到曲末,便如归尘土那般沉静,阮青洲又睡着了。

他在同样的霜雪天,同样的桃林里见到了段绪言。他问他是否还要相识,段绪言却不说。阮青洲见他站着,被雪落了满头,像已白发苍苍,与他执手偕老。

见到就足够了。

阮青洲摸上他的脸颊:“人生有憾,是常事。我们不求圆满。”

几朵纸花被风吹落,蹭了眉眼,跌至衣衫,阮青洲醒来时枕于他肩头,眼尾一滴泪无声滑落,被段绪言蹭去。

段绪言问他:“梦到了什么?”

阮青洲说:“梦见你,白了头。”

天已暗,林间不知何时挂上了满树的灯,段绪言给他再披了件御寒的大氅,手边的汤婆子也正暖。猫畏寒,躲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