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起。

陆之渊以为是古辞辞,瞬间收敛不干净的思绪,拿起来。

“少爷,这个星期,回来吃顿饭……”那头的声音卑微、小心。

陆之渊没有回应,直接挂了,他起身,这通电话污染了这里的存在。

他下楼,坐在等候已久的车里,驶入灯火已冷的街道:“换套房子。”

“是,陆先生。”

妄图修复关系?实属浪费时间,某个时间段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

夜越来越深,灯火通明的都市也已经死寂,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无声息下起了雨,冻落了树上毫无防备的一批叶子。

陆家古宅内,床上的人已经睡了,所剩无几的安眠药静静的放在床头。

不知梦到了什么,床上的人突然身体拱起,喉咙里发出痛苦压抑的嘶鸣,像要被人从中间撕开,豆大的汗珠一点点落下来。

梦里是废弃的施工场地,没有任何摆设,只有o露的砖体、泥土压实的地面,一个发霉的盆子和唯一一张木板拼接的床。

冷风从四面八方刮进来,木板上,幼小的身影缩卷着,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伤口,很多伤已经老化结痂,脖子上、脚腕上戴着镣铐。

他讨好所有来这里的人,可没有人肯带他走。

他好像又饿了。

从小照顾他的保姆,将他反复卖给不同的人,身上的疼痛已经没了知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饿了,他忘了很多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