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尔仔细分辨了很久才听懂。
他应了一声:“嗯。”
“那,就好。”布拉德利在墙内颤颤巍巍地点点头。
“我对不起她。”他这么说着。
维达尔说:“我知道。”
忽然,布拉德利问:“你恨我吗?”
维达尔反应了有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又说:“没必要,我和你又不熟。”
“我来是想告诉你,外面已经很多年没有先知垄断了。”维达尔慢慢说,“巴布罗尔·杜罗萨的统治从今天开始完全断绝。”
布拉德利脸上淌起清泪,嘴里发出急促的抽泣声。
“到最后我妈妈都一直有人爱着,她很幸福。”维达尔站起来,最后说。
之后,他就走了。
当天晚上,布拉德利拖着孱弱的身子,烧光了他的所有画作,葬身火海。
他以为今天格瑞玛安娜死去了,所以想追随她同去。
他从不知道,格瑞玛安娜已经去世很多年,并且悄无声息地葬在了一个偏远的村子。
这个懦弱却渴望爱情的男人,带着一生郁郁溘然长逝。
从他假装失去记忆,背对格瑞玛安娜心碎的身影时,他无人知晓的罪行就开始了。
数十年如一日,每天面对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光景,一生不再开口说话。
到今天
他终于选择了赎罪。
维达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毫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