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成冰的冬日,大雪纷飞的雪山。
他只穿着一身褴褛的单衣,长发散乱、形容狼狈。
可他的步履是那么从容,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花,神情又是那么专注而温柔。
被他提着的头颅随着他的脚步轻晃,血液已经冻结,双目尚且圆睁。
雷吼发出一声怒吼!
被来人提着的头颅,正是他的兄弟雷云!
怒吼之后,他立即扑上!
而与他的动作一致,身后的村子中,也窜出几条人影——雷吼要夺命,他们要夺花!
一共六个人,围攻过来。
刀林剑雨,千手难防!
来人也没有防。
他穿过六人的包围,自在从容地往前走。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六个人都突然失了魂、发了疯,或是立地成了佛?
没人能回答。但薛五娘看到了。
她看到血。
红色的血。
红色的血,盛开在雪地上。
“扑通”、“扑通”、“扑通”。
六个人的尸体接连倒下。
是来人出手了吗?
可他的脚步分明都没有乱上一分。
薛五娘惊惧后退。
可来人并没有看她。他只是路过了她。
薛五娘一时嫉恨:他不对她出手,因为她不曾阻路,在他眼中,她就像道旁野草——这是何其傲慢的姿态!
她又一时放松:她逃得性命。只要性命犹在,其余都可倒退一射之地!
但在这时,她的小腹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