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个人”应该只能算得上“半个人”:他的一条胳膊已经被融掉,露出森森白骨;腿多半是废了,脸皮松松垮垮挂在脸骨上,像是一条被揉搓过的手巾。
傅浔蹲下身。“回答完问题,我会杀你。”
地上躺的半个人嚎叫道:“说!我说!”
因为他已比死还要痛苦。
傅浔问:“你们是六分半堂的?”
“是!”
“谁让你们来?”
“是,是大堂主!”
“为什么?”
“金风细雨楼收了王小石白愁飞,坏了规矩——”
他的话戛然而止。
傅浔收了刀。
没有人看见他出刀的瞬间。
而地上的人已经死去。
傅浔站起身来,笑着自语:“规矩?谁给你们的资格来说‘规矩’?”
阿晚站在他旁边,仰头道:“先生,怎么办?”
傅浔却说:“阿晚,今夜,这里是无主之城。”
他掸了掸袖子上沾到的灰尘。
“他们想要闹事。正好,我也想要杀人。”
阿晚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说:“先生,我想一个人走。”
没有人会想要这样一个小孩子单独对敌。
但傅浔只问:“你确定吗?”
阿晚道:“是!”
傅浔就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