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涌出。
提刀人止步。
胸口的伤再多一分,他必然当场毙命。
——京城之中,还有谁能发出这样精准的一刀?
于是他立刻放弃。他马上转身退走!
“真识时务。”傅浔道,“我越发觉得他是个诱饵。”
“可惜他们的鱼钩太小,还钓不起我们这两条鱼。”苏梦枕将跌倒在地上的人扶起,“别怕。是你哥哥要我们来救你。”
多带了一个人,三个人都只好老老实实地走路。
只是那看上去有些痴傻的青年一个劲儿往苏梦枕身旁躲,看上去打死都不肯跟傅浔沾边。
苏梦枕拍拍他的肩,对傅浔说:“你吓着他了。”
傅浔只能换了个位置,由最右边走到最左边去。“可能是我身上沾多了血气。”
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黑压压的一片人、手拿刀剑的一群人:六分半堂的人。
傅浔以为他们是截后包抄,可等来等去、等去等来,身后那些人还只是跟着,没有一个人拿刀砍过来。
于是他问:“要杀吗?”
痴傻的青年立刻颤抖着呜咽一声。
苏梦枕道:“他们不动手,就不必杀。”
青年又抖了一下。
傅浔说:“好。”
三人走前,六分半堂杀手居后。两拨人维持着这种诡异的“追杀与被追杀”、却又“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一路来到小曹门街。
街上还开着一家面摊。
不愧是见惯风浪、处变不惊的汴京百姓。面摊老板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又低头去在灶台上忙活。
苏梦枕在面摊前停住。
他一停,身边两个人跟着停,身后一群人也跟着停。
有两个人从街的另一头跑过来,打破了这近乎静止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