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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

整齐的脚步。

原本堵住街口的六分半堂的人马纷纷退开,恭敬地请来人通行。

来的人自然是“莫名”消失一夜的刑部巡防官兵,可为首的两人却是生面孔:任怨死后,任劳也离开了刑部。而今跃升为傅宗书心腹的,是号称“有说有笑”的葛说、蓝笑。

“怎么回事?”葛说冷眼一扫,“当街掌铁,聚众斗殴——你们真当刑部不管京城刑律了?”

苏梦枕从容道:“只是跟六分半堂约了吃早茶而已。雷总堂,是不是啊?”

“哎呀,是啊——”雷损慢悠悠从后面晃过来,怪眼一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能说‘不是’吗?”

事已不可为,雷损径自走了。他一走,六分半堂的人也跟着走,街上呼啦啦清空了一大片。

既然六分半堂已经走了,再想抓金风细雨楼的把柄也不可能。刑部的人马在王小石“几位大人要吃碗面吗”的友善补刀中尴尬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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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刚才那个人了吗?”

一直走过了两条巷子,雷损才开口。

狄飞惊说:“看到了。”

两个人又走了一会儿。

六分半堂的属下已经退走,只有他们两个顺着街巷缓步慢行。

雷损年轻的时候脾气很急。但现在他已经明白慢下来的道理。

他们走的路不偏,但很清静。藤蔓在老墙上静静攀援。

雷损没有说话。他在等狄飞惊开口。

他相信对方一定已经看出了很多东西。

狄飞惊也确实开了口。

他说:“他不像王小石那样天真。”

王小石的天真体现在他很少拔剑,绝少杀人。

“如果说像,他更像白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