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方应看一脸“我有吗”的神情,眼神无辜如稚子。他就用这种表情慢慢地说:“难道傅先生——对南诏不感兴趣?”
两人对视。
方应看想从对面人的眼中看到些自己想要的反应。然而他注定失望。
傅浔完全没有反应。
他依旧在闲闲地拨弄算盘,说:“人也好,地域也好:我对已经死去的东西没有兴趣。”
方应看紧追不舍:“可既然傅先生在,南诏就还没死,不是吗?”
“哒”。傅浔拨下一枚算珠。
方应看继续说:“毕竟,十三桥源自南诏圣城,而当年十三桥之主,就出身于守卫圣城的苋族。傅先生身为十三桥传人,多少也听过关于圣城的传说吧?”
算盘声连响。傅浔三两下清完了账,终于有空闲多分出一点心思应付。
“是无尽宝藏,还是绝世武功?”他说。“与其指望想象,不如着眼现在。”
似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方应看一愣,复又一笑。“如此,倒是我多言了。”他扬声唤另一边整理柜子的掌柜,“掌柜的,帮我把这个包起来吧。”
“哎,好嘞。”掌柜麻利地将那檀木盒包好,“承惠三百钱。”
方应看直接丢了一块银子给他。
“傅先生,先走一步,改日再叙。”
“小侯爷慢走。”
方应看走了。
没人注意到这个年轻斯文的公子走出店门后骤然阴沉的脸色,自然也没人会留意一个被随手扔进了河里的包裹。
香铺中,谢镜宜说:“他不像是会用香的人。”
傅浔并不在意。“他花钱买香,至于买了之后,是用是扔还是喂狗,随他乐意,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谢镜宜点头,不再多话。
傅浔别无他事,转身要走,却又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