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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做了这样的事!”王小石怒道,“若是被我抓住,定不能饶他!”

白愁飞将刚刚温柔转述给他的事情(当然,温柔隐去了鬼面人欲行不轨的那一截,她认为这件事说与不说的权力应该交给雷纯)复述一遍:“温柔说她方才咬伤了那人的腿。但是只凭这个,还不足以确定对方究竟是谁。”

门又开了。提着药箱的药童和老大夫走了出来。

王小石和白愁飞一人心系温柔,一人挂念雷纯,不约而同打住话头,走过去询问。

阿晚在老大夫身后冒出来,顶着一头乱发跑到傅浔身边——她之前为了拆藏在发鬏里的药丸而把头发挠散,到现在还没有打理。

“先生!苏楼主!”她很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们没事,纯姐姐这下不用担心了。”

她此时还没有想到:先生和苏楼主没事,意味着雷损多半有事——雷纯无论如何也不会不担心。

傅浔搓了一把她头上已经不成样子的发鬏,并不对她点明这一点。

“还不错。没缺胳膊断腿。”

阿晚道:“我要是能栽在这样的伎俩上,也就没脸说是先生教出来的啦。”

苏梦枕却俯身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有些冷,还带着被雪打湿的潮气。

他干脆把小姑娘抱起来,用身上披的大氅半拢住。阿晚骤然离地,懵懵地眨眨眼,下意识地用两条小胳膊环住了他的脖颈。她闻到一股略带清苦的药香——和先生身上的冷香不一样,但同样是令人安心的味道。

苏梦枕一手抱着小孩儿,转头唤过门外护卫,“去请树大夫过来,看一看雷姑娘的腿伤。”

护卫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