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邪赞成,“不错,能指挥得动元十三限的,只能是蔡京。”
他顺手又拿起放在画像下面的几页纸:很长一条,被折成经折状叠在那里。他伸手展开,冷不防被一堆条条杠杠大圈小圈糊了一眼。
“这是些什么东西?”
苏梦枕竟还真能指着给他解释:“这应当是说元十三限带了一个人去六分半堂。他带的人被雷纯杀了。雷纯在今天上午坐车去了蔡相府。”
杨无邪不信邪。因为他从那堆条条杠杠里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顶多看出来个太阳月亮。他不由怀疑是公子胡诌,于是去问在一旁看书的傅浔:“真是这样吗?”
傅浔点头。
杨无邪:“……”
他被迫信了大邪。
但他很快笑着自辩:“也就是你们之间有默契。若换个人来,任谁都得以为这是小孩子随手乱画。”
然而这掩盖不了他看不懂的事实。
许是难得有机会见杨大军师吃瘪,苏梦枕兴致大起。他招手唤正在庭中树上飞来飞去收集落雪的阿晚:“丫头,来!”
阿晚“噌”地飞下树,噔噔噔窜到廊上,拍了拍身上沾的雪花,才推门跑进来。
“来看看你家先生的画。能看懂画了什么吗?”
阿晚接过画纸细细端详,“嗯……差不多吧。”她煞有介事地组织一下语言,指着画说,“这是说,中午的时候,一个有胡子的高个子带着一个矮个子到了一个名字里有‘六’的地方;矮个子坐在最上面,管着下面所有人;晚上,矮个子被一个姐姐杀了;第二天,那个姐姐坐马车到了一个姓蔡的人的家里。”
苏梦枕对杨无邪一摊手:“你看,这不是默契,是智慧。”
杨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