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邪走在他身边。
傅浔一言不发。
杨无邪正絮絮叨叨。
他说:“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我已经安排好了,那本账,也已经找了路子递上去,曹家的事你不用担心……”
傅浔反问:“难道我看上去像是很担心?”
杨无邪看着他这炸刺儿的模样,心道:那确实不。
于是他说:“我知道你担心公子……不过你可千万别冲动,公子走之前还特意留书叮嘱我看好了你,不管怎么着,绝不能让你打什么劫狱的主意。”
傅浔在烦躁中又添无语:“最后一句是你自己加上的吧。”
杨无邪在紧张中更增惊奇:“哎?你怎么知道?”
傅浔不答。
他忽然停住,抬手掩住脸,良久才低声道:“我知道了。我不会……”
他卡了一下,半晌才艰难道:“我不会做什么的。”
——我不会再做什么了。
杨无邪又劝慰他几句,可他并没有听进去。到对方走了,他才慢慢靠坐在了一旁的围栏上。
他不会做什么。
他不会……再试图劝说、阻止:那是少年的他才会去做的事。
那时的他,不信天、不信命,骄傲恣意、随心所欲。他不知道什么是畏惧,所以有人就用生命教会了他畏惧。
如果他所做的一切,只会让事情走向更糟的结局,那他可以克制自己,他可以去做一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