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厉声道:“傅浔!”
酒馆喝的那一杯冷酒太急,剩下的话还没出口,先出口的反而是一连串呛咳。
门外的话音立时一变,带了点调笑道:“算了,咱们楼主舍不得。你只把他们两个遣出去吧。”
“是。”
女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而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傅浔走进来。
“这就心疼了?”他说着在床边坐下,“改天我要是不小心把你手下那几个主事杀了,又怎么办?”
苏梦枕抬手抚了一下他的颈侧。
那里有一道刚刚结痂的狭长伤痕:长而深,依稀可见之前的触目惊心。
他收回手,敛目坐着,“这一刀,是我伤了你。你若要报复,怎样都可以。但这归根结底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不要牵连其他人。”
傅浔揉上他被锁住的手腕。窗外万顷碧空,日光朗照,照得垂下的帐幔落着深深浅浅的影,这一方床榻之上,光与影往复纠缠出暧昧而狎昵的意味。
他缓缓说:“苏公子,你在试图和一个疯子讲道理。”
苏梦枕却反手握住他的手,眼中的光一如盛开在寒山夜雨间的焰。
“那么你听不听这个道理?”
傅浔定定地看他。
看着那披散的发将一双眼眸衬出惊心的秾烈,如花之将谢,日之将沉。
日暮东风怨啼鸟。
落花犹似坠楼人。
他低下头,轻轻用唇触碰了抓着自己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