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一时聪明一时傻——你关着我的时候,拿我亲近的人来威胁一下,说不定我就会乖乖听话,任你摆布。何须耽误到现在。”
这当然不过是一句玩笑,傅浔却也认真回应:“我舍不得。也不敢赌。”
苏梦枕道:“顾虑太多的人容易吃亏……”
话到最后,声音渐低。
休养身体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会比以往更容易疲倦:特别是在心神放松的情况下。
傅浔伸手把他的斗篷裹好。“睡吧。明天我再告诉你其他的事。”
苏梦枕在倦意中仍有几分理智:“比如你在失踪的一个多月里做了什么?”
“嗯。”傅浔刚应了一声,就觉得肩上一重——被包在斗篷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汴京城中,间或还有烟火腾空,炸开成万千金花银花。
同一时间,在贴满了囍字的六分半堂,白愁飞自斟自饮、雷纯月下独坐,撒了满床花生桂圆的喜房空无一人。而在遥远的北方,王小石正与温柔坐在红烛旁、红帐下,红着一张脸彼此对望。
这样的长夜,包容悲,也悦纳喜。
最寂寞不过海底月是天上月;
最幸运不过眼前人是心上人。
这一生能有几人,与你同看过一场烟花?
投石问路(上)
凌烟阁。
“小姐,”沫儿小心侍奉一旁,“您看,天已经晚了,是不是该休息了?”
雷纯微有怔忪。
她看了看窗外仍然热闹绽放的烟花,忽而感受到北风的冷意与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