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片刻如此,倒也正常。然而从三个人围着他诊病,到转进内室商议;从阿晚跑出去找受伤快死的小动物,到抱着小猫回来:前前后后已过了将近两个时辰——杨无邪就真的在那里来来回回转了近两个时辰。
他按着眉心,叹了口气。
“无邪,你要是实在无事可做,就过来陪我下棋吧。”
杨无邪停住脚步,回身无奈道:“公子,事关己身,你有点紧张感行吗?”
“我看你确实挺紧张。”苏梦枕落下一子,“那你看出什么了吗?”
“……没。”
“所以你看,紧张也是无用。还不如过来陪我下棋。”
“……”杨无邪坚持道:“我、就算看不懂,我也得在这儿等着!”
“那你坐下等。”苏梦枕指指对面,“你晃得我眼晕。”
杨无邪:“……”
面对公子的任性,他能怎么办呢?他只好坐下——只是坐得心神不宁、如芒刺背,一颗心全粘在一墙之隔的内间。
苏梦枕发现自己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思考。
就好比,当一个人在你旁边不停抖腿,要么你走开不去看他,要么就只好和他一起抖。
苏梦枕并不想走开。但他也不想让自己染上同样的焦躁。
他放下手里的白棋,突然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杨无邪还没反应过来,微愣道:“啊?”
苏梦枕继续说:“你简直像一个等着孩子出生的焦灼老父亲。”
杨无邪猛地被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