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家里就我一个人,”我越过他,给他带路,“我母亲去世后,我就一直一个人住。”
从搀着他一路走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走路没有声响。
因此,我要时不时用余光才能确认他是不是有跟上来。
“不过也正好,你来了,我母亲的房间就可以给你用了。”我将他带到了母亲生前住的房间。
那房间在母亲去世后我曾整理过一次,把该整理的物件都整理了,此时房间显得有些空,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梳妆台以及几个木箱。
我图方便,将油灯放在梳妆台上,回头对丸子说:“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
我歪了歪头,对丸子站在原地不动的举动有些不解。
然后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床,发现那张床不仅小而且脏,更主要的是,上面布满了灰尘,还没有被子。
我干咳了一声:“这个房间很久没用了,我拿布擦擦就行了。”
于是万年干不了一次家务的我开始了艰难的清洁之路。
今天我确实有些累了,把抹布随意地在床板上擦了几下,铺上有些破旧的席子,再扔了件我的衣服中最大的外套在床上,这一切便大功告成了。
我垫着脚拍了拍还站在房门口的丸子的肩膀,打了个哈欠:“老哥,你可以去睡觉了吧?”
丸子的唇角勾了勾,那是一个很小的上扬的弧度,虽然很小,但我是能够感觉到,他想笑,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笑。
是太久没笑了?
我有些迷糊地这样想道。
“你应该不怕黑吧?”我走到梳妆台前想把灯吹灭,却在看见被烛光映亮的镜子愣住了。
我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照过这面镜子了。
在半明半昧的房间中,我透过镜子看见一个散着头发,五官清秀,浅褐色的眼睛中透着迷茫的女孩。
一阵恐惧如毒蛇般钻进了我的胸中,使我有些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