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柏终于从后面抱住他,低头汲取他发间残留的风尘仆仆的味道,轻笑:“我们刚走的时候,你想妈妈,想弟弟,我呢?有没有想过我?”
孟兰驰嘴硬,不知道已经被自己闪动的双眼出卖,“没有。”
蒋正柏哦一声,起身要走。
孟兰驰又立刻抓住他的手指,怕他真走,“有。”
“想我什么?”
“想你……总是让我心烦。”
蒋正柏的嘴唇触碰着他的脖颈,极尽压抑克制地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吻,“我也觉得你真烦,小榆更烦。”
兰驰讶异:“嗯?”
“每次我以为我可以放下过去,小榆就拿着那张相片在我面前晃,好像督促我不能忘记你似的。”
孟兰驰一愣,猛地抓住他的手,像抓住随时会消散的镶着金边的梦,又忍不住十指紧扣。
第二十九章
少年的避嫌根本不需要用言语宣告。从知道对方尴尬身份的那一刻起,也许已经默默划好了身边的楚河汉界,除了在郁园短短几次的围绕着小榆和妈妈的交集之外,在一间教室里,他们几乎从不说话,多少次,隔着教学楼和长廊,一个在天井,一个在窗里,都要故作冷漠地扭过脸去。
久而久之,谁都不知道,对方是真避嫌,还是单纯地讨厌自己。谁都不是会戳破窗纸互诉心迹的人,谁都没有主动把谁拉入自己的阵营,又有一个个少年加入,隔在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