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尴尬:“是吗?”
孟方舟对于幼崽孟兰驰的印象不很深刻,当时忙工作,疏于对家人的关心照顾,现在想想,似乎只能回忆起一个白玉团团似的漂亮小男孩儿,标致的丹凤眼淡淡地看着自己,右手攥着妈妈的衣角,好像对自己实在陌生。
又聊了一会儿,孟方舟心里更疑窦丛生:“你今天来是不是找我有事儿啊?”
朋友看着被蒙在鼓里的孟方舟,叹口气,坐下,呷口茶,吐出茶梗,又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艰难地开口:“外头有些闲言碎语,在说”
孟方舟觉得自己可能没听清那几个字,或者是听错了,但是很快,他的耳朵里重重地嗡的一声,像被按下隔离键,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孟方舟早早告了假回家。坐在棋盘边,小雪窜上窜下地讨他欢心。猫总是猫,猫不是自己的儿子,这一刻他才彻彻底底明白这个道理。等着兰驰回家的个把钟头里,他有点坐立难安,问保姆:“怎么那么冷,空调温度打高一点。”
“先生,是二十七度恒温。”
孟方舟这才知道,这冷是黏着在自己的肌骨上的,嘶嘶的,简直要在自己苍老的皮肤上凝结出水珠。
楠木棋盘上棋子落索,黑的,白的,就跟男的、女的一样,对立而分明。
一颗黑棋怎么会追逐一颗黑棋?
这不符合下棋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