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话到嘴边她却不敢了。她觉得此时此刻就很好,她不想破坏了这样的氛围,这还是青时第一次与她交心呢。
她就是这样一个很懂得知足的人,她不愿意追问过去,追问缘由,她只想过好当下和以后,求一个好结果。
青时不知道她想了这么许多,便又道:“我们家中上下,向来都是由我母亲说了算。母亲的话就是规矩,从不拘别个虚礼。往后咱们这里也是如此,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顿了顿,青时又说:“那两个……你要是愿意的话,就给她们找个好人家,嫌麻烦就给些银子打发了。往后,再不要因为这个生气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明意单薄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青时心里一片酸软,他手上一个用力,又将她揽过来,紧紧搂在了怀里。
明意哭了一会,小声道:“后日冰绡就出嫁了,这门亲……,我知你定有话想给家里,人却困在这里出不去。明天我给冯蘅下个帖子,教她来府一趟,她一定懂得我的意思。”
青时被这句看似随意的话震得心惊。
良久,他试探着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明意的声音依旧闷闷的,还带了很浓重的鼻音,“你自己说的,往后府里都听我的。”
青时闭了闭眼睛,一瞬间只觉得,人生果真是福祸相倚。若九公主是他的灾祸,那么明意就是他此生最大的福气。
……
冯蘅接到拜帖后,果然就去找了冯芃;冯芃刚被夺了御林军统领之职,正赋闲在家,兀自为青时的软禁而焦心,得到妹妹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递信给阮七。
此时蔺赦早已走马上任北疆都督,虎符一到,全军上下竟也闹出什么出格的事,就这么平稳交接了。
庆裕帝放心了大半,冰绡与太子的亲事又到了眼前,阮府的门禁便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