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岛。
尤金暗暗记下这个名字。
“我来找工作。”尤金说:“第一天来——租了一个房间,不认识回去的路。”
普普点点头,毫不在意地赤脚踩进污水里,绕到他身前:“你租的房间在哪儿?”
“那家店没有名字。”尤金说。
“这儿的店都没有名字。”普普说:“你得知道老板是谁。比如杰尼的洗衣工厂,白胡子的面包房……”
“大门门上写着旅馆两个字。”尤金补充道。
“啊,我知道。”普普倒着走,看着尤金说:“他那儿可不便宜,你可以住我家,每天只收你5个铜币。”
尤金没吭声,普普显然不想放过他,一边走一边积极游说:“你是来找工作的吧?还有积蓄吗?那儿最便宜的房间也要10个铜币,一个月下来可就是300个铜币,就算运气好立刻找到工作,一天的工钱也就只有你付房租的,根本吃不起饭……”
“工钱这么低?”尤金皱眉。
普普哈哈大笑。
“不然呢?这里可是天堂岛。你不会是从内城来的吧?如果是就不稀奇了——那儿的老鼠都比我们有钱,不能比较。”
他这个司空见惯的口吻说明这个叫‘天堂岛’的地方与内城并不是完全隔绝的,人员互有流通。
内城虽然繁华热闹,但一切都建立在金钱上,如果在独场或者拍卖会上破产的话,一夜之间沦为乞丐,只得进入天堂岛苟延残喘的先例恐怕不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