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后颈的汗毛的竖了起来,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令他极其不舒服的不祥预感。
“明天早上之前,我要看到家族里所有二十五岁的人花名册。”哈利夫的尾音因为过度甚至有些颤抖,但他把这句话的音量压得极低,连离他最近的路易都要集中所有注意力才能辨认出他说了什么。
“所有。”哈利夫在上马车前又说了一遍,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只要活着,身上留着伍尔夫的血——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哪怕没有资格被赋予伍尔夫之姓,或者只是某个人一时享乐不小心弄出意外,被早早流放到远方的私生子,只要身上的血来自伍尔夫。
路易仿佛被一根长钉穿在原地,过了几秒钟,他才回答:“我明白。”
直到哈利夫的马车消失在街角很久,他都没有回过神来,阿丹的下属们不敢催促他,但也不敢把他迎回地下——占星师的身份实在太过敏感,哈利夫亲自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探视。
好在路易并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他一直站在原地,但天上开始飘落雨滴,于是他挥手让一直等待的马车离开,自己慢慢沿着墙根走,越来越细密的雨滴很快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但他并不在意,注意力有些涣散的他直到身后的脚步声已经逼近到不可忽视的距离时,他才猛然醒过神。
但来不及了。
来人的动作极快,一把从后面箍住他脖子,并立即托住他想要下蹲解困的动作,一把把他生生拽进了路边的窄巷里。
此时天色已晚,大路上的路灯根本找不到这些死角,路易屏住呼吸抬手准备肘击,耳边却响起熟悉的声音:“走神了?”
高抬的手臂顿时停住了,对方放开手任由他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