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木愣了一下,冷笑一声没再回话。沈钦也万万没想到,来了森林高中的第一关竟然会是自己的“同桌”。
课间十分钟,为玫瑰花葬礼而歌的同学,又抓紧时间唱起了另一首歌。沈钦的注意力被身边满桌的粉红色、趴桌睡觉的林嘉木以及教室对角的“你这该死的温柔”来回撕扯。
他无比困惑。这样的氛围,确实是一个市级重点班应该有的吗?他好像不是来上学,而是来冒险、来听演唱会、来磨炼精神意志——一切与学习无关的事,高一三班都有。
还有看上去很没谱的同桌和很离谱的同学们。
该死的温柔又被去而复返的张老师抓了个正着。张老师勒令他马上把p3收好,不然就扔进厕所冲走。沈钦终于要忍不住问那到底是何方高人,前排的同学热心地转回来,先一步悄声告诉了他:“他叫元润,特别喜欢唱歌,没事天天都要嚎两嗓子。”
沈钦微笑着道谢,感觉精神上又困倦了许多。
但他一般不趴着睡觉。一些边界感需要这样才能建立,他用自己的行动和日常告诉周围所有人:我与你们都不一样。
他总是拿捏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疏离。
最后一节课上课的时候他因此并没有叫醒他的同桌,任由林嘉木趴着熟睡。当然也不是因为想看林嘉木挨老师的指责与批评,只是觉得不熟,两人确实没有熟到可以做这种提醒的程度。
非要讨论一下两个人并没有建立起来的关系的话,顶多算是刚认识。
生物老师抱着书进来,视线对穿教室,一眼就看到了林嘉木。沈钦感觉自己受了“连累”,他不喜欢被关注,但更不想和林嘉木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