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垫在脑后,一手拿着红绳在月光里仔细查看,试图研究出这个小玩意儿到底为什么具有那么大的“能量”。
看当然是看不出来的,他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那天在算命大师家庭院里与沈钦初次相见那一眼。那一眼并没有让他产生任何联想,甚至根本没把这人当回事,直到沈钦背着书包出现在森高的操场,他才开始有所“防备”。
这人竟然大言不惭地把自己当“弟弟”,且说话总像是脑海里有一张滤纸把脑子过滤掉了一样——他看向对床,沈钦正好在翻身,他赶紧又转回来。但是装睡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恢复到看红绳的状态。
“还不睡?是不是在想应该烧了还是冲厕所里还是直接用碎纸机碎掉。”沈钦说着话干脆两手垫在耳朵下面侧身看着他,是打算好好聊聊的架势?
“你是不是以为这东西真的效用那么好,需要弄坏才能失效?”
交朋友嘛,要有诚意。沈钦大方地想。林嘉木不答话,他又“贴心”地补充:“理论上确实弄坏了更保险,
“但这东西的范围是有限的,如果你需要的话……假如你放在寝室,那么只要超过寝室方圆五十米,大概就失效了。”诚意给足,接下来就看对方的表现了。
“嗯。”
……只不过主要还是得区分一下对面是林嘉木还是非林嘉木,如果是林嘉木的话,扔下这不冷不热的一个字转身就睡其实是完全正常的,所以完全没有追究或是计较的必要。沈钦如是安慰自己。
林嘉木真的扔给他这么一个字就背过身去了,留下他和他的“自作多情”在这漫漫长夜里献祭给冷冷月光。月亮越亮,显得他越“多余”。
次日一早,比沈钦的梦境更先破碎的,是寝室里的宁静与祥和。林嘉木好像是打碎了一面镜子——或是别的玻璃制品——反正沈钦听到之后猛地惊醒,眼睛没完全睁开就模糊地看到林嘉木在翻箱倒柜找什么东西。
他睡眼惺忪,脑子倒是很快清醒,问他:“你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