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抱着一摞作业本进来:“张老师,都写完了。”
老张点头。
陈年放下就要走。
“等下,小年。”
陈年回过头来,只看老张,余光都没施舍半点给周烈。
怕坏了好心情。
边上周烈自打陈年进来就扔了书,散漫的靠在椅子上,仿佛来办公室视察。
这会儿目光在老张和陈年之间梭巡,猜测这是要唱哪出。
老张也没磨叽,一张嘴:“先背个琵琶行。”
陈年怔了下,没怔很久,很快背起来。
极其流利,极其丝滑,像吃了德芙。
“再来一首《赤壁赋》吧。”
陈年照旧。
前后十多分钟,战斗结束。
老张方才看向周烈:“怎么样?”
周烈这会儿品出来了,这是要借陈年寒碜他。
早在听陈年背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指就开始蜷缩,到这会儿,已经在里面握成拳。
唯有面上还勉强摆出一副不以为然:“不怎么样。”
“没必要逞口舌之快。”老张盯住周烈:“你自己说,差距这么大,你有什么资格找小年麻烦?”
这话说的委婉。
潜台词就三字儿——你配吗?
周烈面上的不以为然难以维持。
如果刚刚的侮辱只是开胃前菜,眼下这道,才是一道结结实实的大餐。
他难堪的眉眼间都攀上一股怒火,脚蹬在桌角,椅子往出滑出一截,发出刺耳的声音:“有没有资格轮不到你说,我说了才算,你算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