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他们也都有点不敢去找周烈,周烈最近情绪十分稳定,每时每刻都像阎王索命,阴沉死气。
周烈恍若未察,行尸走肉一样过完两周。
周五晚,照常是在大街上抽完一整包的烟,然后顺着灯火通明的街道回家。
已经将近凌晨,天上的月亮像一层薄薄的剪纸,投下的寒气仿佛能浸到骨头里。
到家的时候,手冻的都没了知觉。
梁芝开了门,问周烈吃过饭没。
周烈说了句没有,埋头上楼。
走上最后一层台阶,却又停下脚步。
数米之外,就是陈年的房间,而他现在,就在里面。
不知在黑暗里停了有多久,周烈抬脚走过去,然后推开了那扇门。
门里,陈年坐在灯下,还在学习,背影轻薄,而骨节分明的手里,攥着一支黑色钢笔。
大概就是安静送他的那支。
心里的鬼像是终于藏不住,一点一点爬出来,把最后的那点理智蚕食殆尽。
周烈几步上前,蓦的抬手扣住陈年脖子,指腹擦过因为被迫仰头凸起的喉结,整个眼眶染上红色:“陈年,你就这么喜欢她?”
始料未及的一出,等陈年回神,周烈的脸近在咫尺。
鼻息纠缠,而他最脆弱的地方被他扼在手里,轻轻蹭着,带着一点疼,又混着一点说不出的痒。
陈年喉结下意识的滚了滚,然后哑着嗓子出声:“你在说什么?”
周烈忽然笑了,笑声低哑,含着几分说不出的癫狂:“我在说什么你应该清楚的很,陈年,到现在,你还在装什么?”
眼前的周烈像个疯子。
但跟之前的疯又好像不大一样,之前他的疯是那种想把他折磨到死的疯,现在他的疯,像把自己折磨到崩溃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