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陈年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盒烟来。
还是跟周烈大打出手那晚买的,就那天抽了一根,后面就没再抽过。
他没那么喜欢烟味儿。
但也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这东西能让人冷静。
一支烟抽到尾端,陈年吐出一口烟雾,心口的那点郁结才像是随着这口烟一并散到无边的夜色里。
顿了两秒,他掐了烟,把桌上的药膏连同那个本那沓试卷,一起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
一切都应该维持在原点。
偏离航线的船,永远不会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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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休了两天,周烈就帮着他干了两天。
等第三天陈年再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周烈端着餐盘游刃有余的在人群中穿梭,熟练的像是他本该在这里,像是,他和这世俗烟火气本就是一体。
他听梁芝说过,之前周烈借住在王丽家,王丽家里是开店的,烤串,锅子,炒菜,什么都卖。
周烈从十岁起就在店里帮忙,一直到十六岁,来陈家那年。
比王丽的亲生儿子还像亲生儿子。
当时听梁芝说的时候他并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一直到现在,看着这一幕,才终于明白。
可周烈不应该在这里。
他应该永远消失在他眼前。
陈年收回思绪,走过去,眼珠印着夜里淡漠的冷光:“周烈,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些话。”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明着暗着,都不要。”
记得刚来时,他最烦陈年跟他针锋相对,最烦陈年用特别尖锐的语气的语气跟他说话。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他最怕陈年平静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