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静了几秒,如实回答:“没想好。”
“也不着急,慢慢想,人这一辈子这么长,什么时候想明白都不算晚,不过啊。”老张喝了几口茶水:“得是你真想明白了,明白自己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明白眼下的境况是不是值得你赌上自己的以后。”
“人生这件事,谁都做不了你的主,凡事得你自己想清楚了。”
老张喜欢灌鸡汤,每回一说就是半节课,一班人有时候听不耐烦了,会吵吵哄哄的打断。
可不管是谁,有了什么问题,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人保管是老张。
坐办公室里,听老张絮絮叨叨灌一肚子鸡汤,什么事就都想明白了。
陈年盯着头顶的光落在桌面反射出一层暖黄:“我知道了。”
“得,听进去就行。”老张点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你跑这儿来不回去是不是因为周烈那孩子。”
是。
也不全是。
这事说来复杂,陈年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张也没继续追问,合上杯盖:“有时候啊,人这爱和恨往往都不那么纯粹,我们不能单凭一件事就断定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以前我把这话送给过周烈那孩子,现在我再把这话送给你。”
“周烈那孩子本性并不坏。”老张视线看向不远处的空气,想起这两天半夜点着台灯在床上挑灯夜战的那道身影:“你应该有收到他拿过来笔记和试卷,这两天他天天熬夜给你抄笔记,怕你在这块儿落下进度。”
“你猜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他跟我说什么?”老张摇摇头,笑了声:“他跟我说,这是他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