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夜里的风太大了,刮得人眼睛一片涩疼。
陈年阖了下眼睛,听到里面传来一道迷迷糊糊的声音:“陈年,这么晚了你不睡站外面干什么?”
看不下去,再多站一会儿,也许会心软。
应一句“没什么,睡了”,陈年折回身来,重新回到床上。
宿舍里鼾声渐起,他却睁眼躺在床上,一夜未睡。
天空泛起鱼肚白,下面有了起床的动静。
陈年眨了眨涩到发痛的眼睛,下床。
一下去,桌面上,先看到那束花,一夜过去,已经有花瓣蜷缩枯萎。
后又落在方形礼盒上。
顿了两秒,伸手拿过,打开。
里面赫然一枚素戒,再简单不过的款式,只内里一圈刻了他首字母的缩写。
下面一张卡片,不知练习了多少遍,上面字迹已经找不到从前的影子。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十八岁了,成年了,陈年,我很确定,想要跟你共度余生。
十八岁生日这晚,有人跨越千里,翻山越岭送他一枚戒指,想把余生都交给他。
年少的喜欢,满腔炙热,哪怕撞了南墙都不知回头。
绷了一整晚的情绪忽然在一瞬分崩离析,陈年抬脚走出宿舍。
匆匆到了楼下,往长椅上一看。
没人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