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时,下沉已经停止了,她似乎落入了冰冷的怀抱中,像是至冬北极深处终年不化的尖锐冰棱。

伊莉加尔被冻得一个哆嗦,她想离开,但怀抱她的双手牢牢的将她禁锢着。

是拥抱,也是囚牢。

冰冷苍白的吻轻轻落在她的耳垂旁,似情人间的呢喃又似捕食者进食前的祷告:“你是我的”。

伊莉加尔是被冻醒的。

昨晚的窗户没有关牢,雨水漂进来了些许,窗沿和地板上是一片湿润的阴影。

屋内都是冰冷潮湿的雨气,还微微带着海洋的气息。

伊莉加尔将被子团团裹住身体,起身去关窗户。

她没有穿鞋,窗外飘进来的雨滴就这么溅在苍白纤细的脚踝上。

雨水在上面化开,小脚趾头忍不住缩起来。

伊莉加尔迅速的关上窗户,又飞快的窜上窗。

她昨天晚上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一晚上没睡好。

梦境模糊混乱,她只记得自己沉入一片深蓝色的大海,在不断挣扎。

伊莉加尔将被子裹得更紧了,她想这可能是前些天海难漂流中的后遗症。

毕竟那样的情况,自己能活着真是个奇迹,说实话,当时,伊莉加尔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但没想到,稀里糊涂的获救了。

伊莉加尔以为这件死里逃生的事情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昨天她还谈笑风生的和达达利亚讲起这件事。

没想到晚上就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

她想,自己的创伤后遗症可能来的有点迟,还都是以梦境的形式存在。

但比起至冬国退役的愚人众士兵,这应该也不算大的影响吧?

她心大的阖上双眼,想要再美美的睡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