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这个人,她的头越晕了,喉咙的血腥味提醒着她此刻已经到了污染的临界点,再呆下去,她也可能会失去理智。
但伊莉加尔还是不愿离开,她盯着那个人的脸,用袖子将上面的血污擦干净。
是达达利亚。
他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有人,他艰难的张开了眼睛,血珠顺着眼角滚落,像是落泪。
“是谁?”他问道,声音沙哑干枯,涣散的瞳孔空洞的望着空气中的某个点。
伊莉加尔没有说话,她抬手试探性的朝他眼前挥一挥,达达利亚却丝毫没有反应,依旧涣散的看着空气。
“是谁?”他再次问了一遍,头微微侧着,似乎想要以这种方式听清眼前人的动静。
他看不见了。
伊莉加尔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极了,她定定的盯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见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胜券在握的玩弄着她的记忆,怎么会沦落到如此的地步。
人不人,鬼不鬼的蜷缩在海屑镇的地下七八年。
达达利亚意识到眼前的人根本不会回到自己的问题,他艰难的喘息了一下,瘦弱的脊背也随着起伏。
“你是来杀了我的吧?”他低低的笑了一下,“毕竟我是这片区域的污染源头,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来了人,女皇大人的速度真慢啊,嘶。”
似乎是牵扯到了胸口处的伤口,他狠狠的抽气了一声。
伊莉加尔再才注意到他的胸口处的刀伤,那是多年前她握着利刃狠狠刺下的痕迹,本该存放心脏的位置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