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帝对他的陈述无动于衷,看向传话的姜统领。
姜统领看守皇城数十年,日日见登闻鼓只觉它如摆设,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当值之时它会响,陆秋灵敲响时他还愣怔了片刻。
此刻他站在殿前,依旧有些不可置信,尤其是陆秋灵要状告的事更加令人惶恐,他回禀圣上,“陆郡主状告无关陆国公的案子。”
“陈情何事?”崇明帝威严不减,眼睛瞥向心思各异的大臣们。
姜统领身体微颤,微微抬头看向一副事不关己神情的太子,挣扎半晌后将掀开衣角跪下,将陆秋灵所告一一说明,习武之人声音清亮,他字字清明的落入所有人耳中。
大臣们神色巨变,跪地声此起彼伏,人人自危,不敢妄出一点声响。
沈齐文瞪大了眼,整个人如木桩一般愣怔住。
大晟开国以来,登闻鼓谏言、陈冤情、陈苦楚、告贪官污吏、告街头恶霸。
这状告当朝储君的还是头一遭。
崇明帝望着台下颤颤巍巍的大臣们,还有吓得面色发抖的太子,总高深莫测的神情逐渐变得愤怒。
良久,他扶着龙椅站起身来,盯着沈齐文眼如刀剑,“你可真是朕的好太子啊!”
沈齐文这才如梦初醒,“扑通”一声跪地,大叫冤枉。
“父皇明鉴,儿臣冤枉!”
崇明帝怒不可遏,顾满朝文武都在才没发怒,他咬着思索如今的局面该如何做。
沈齐文看他无动于衷,慌张无措,先皇后在世时对他骄纵溺爱,彼时崇明帝一心只在江山社稷,将他交由太师教导不常过问,他不知不觉成了只是一颗满足各私欲的棋子,唯一真心实意教导他的人也被他厌恶舍弃,能救他的在远在北疆。
他心急如焚,狼狈的跪爬上前,惊慌之下口不择言,“父皇,一定是陆秋灵那个贱人记恨儿臣才栽赃诬陷,父皇一定要相信儿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