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予在送药时,路过廛庐的窗沿,她听到屋里的若陀对摩拉克斯在低吼,接着是一阵器物打翻的落地声。手里的瓷瓶握的死紧,攥到指尖发白,血色俱失。
但她还是迎着光走了进去。
即便磨损不可逆,也能够减轻一些症状,摩拉克斯与若陀力量相似,他一直在给若陀输送元素力以抵抗磨损,华予在这方面帮不上太多忙,于是和其他仙人忙碌炼制清心消障的丹药。
若陀大多数时间陷入沉眠抵御磨损,甚至让摩拉克斯设下了锁闭的结界,用来关住他。他对层岩巨渊的镇守亦停了下来,华予与诸位仙人便接手轮流看顾矿工。
华予总想着只要若陀稳定下来,集合所有人的力量,事态总有转机可言,所以在她照常送药,将要被若陀虚掐脖颈的瞬间,她一点犹豫没有,手化垂棘,狠狠将若陀的手臂打开!
她脑中一片混沌,她只知道若陀控制不了自己,她不能被他所伤,否则若陀一定会难过。
“若陀,清醒点!我是小花!”
华予情绪激荡,几乎喊破了音。手持的枪尖还在向下淌着鲜红的血,她把若陀的臂膀划伤了。
她与若陀认识千年,从未动过这样的手,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与他动这样的手呢?
华予不自觉地牙关发颤,握枪的手也在不断栗栗,她眼睁睁看若陀瞳眸红光疯闪,用流血的手撑起额头,他在痛苦挣扎,她却一点办法没有,甚至他如若还要杀她,她还必须奋力反抗,阻下他的举动。
抓挠前额的手遽然停了下来,若陀把手放下,他的指甲刺破了额上的肌肤,一道蜿蜒的朱液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