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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的风吹拂卉木,连带着滑下他膝的银线也是,他应当可以阅书,但或许把她恣意妄为的发丝捞上来才是当务之急。

钟离把书阖拢,搁在茶架上,身上的人已经蹬了鞋履,裹在素色绒毯里熟睡。

毯子是一同买的,衣裳是一同买的,他好像没履行多少身为“妻子”的义务吧?

钟离面上有些笑意,他把她垂下来的发拢在她耳后,他原本拿她的这份“蛮横”也没什么办法。

她睡着的时候,看上去倒是挺恬静,就如同没了那些热闹般的。

盖住华予眼睛的额发被吹乱,钟离理了又理,依旧没将她的青丝理清楚。

只是她蜷缩在他身边,时不时嘀咕几句听不懂的话,因为睡相不太好翻来翻去,不过始终都没掉下长椅。哪里是让人能转睛的安静?

他把那本计划午后读完的书给遗忘了。

华予醒来时,她揉了揉眼睛。罗浮洞天没有时间的变化,但她肚子好像有点模糊的瘪了。

只是因为做了个美梦的缘故,她的腹肚里还挺餍足。落在她面上的温暖目光好像整个下午都没移开过,于是华予迷迷糊糊从毯里支起上身,循着熟悉的气味就是一顿贴贴:“喜欢,喜欢,好喜欢……”

她傻笑着蹭来蹭去,毛绒绒的脑袋擦过他鲜艳的眼梢。看上去人还有些不清醒,做了什么梦呢?

钟离没有问,只是当她睡眼惺忪望向他的时候,他叹息一声,垂首下去,“回馈”这一份喜欢。

有来有往,才是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