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了维持着咒术界的运转,天元只能默默在地底坚守着。
咒术界的高层都巴不得永生,试图让自己活得久一点,再久一天,但是对于天元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折磨。
——因为“不死”的咒术,并不是“不老”。
“同化之日将近,到时候我的身体和术式被全然更新,又要进入一个新的五百年。”他说。
厌倦与疲惫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
“那咒术界依托于你的结界又要如何呢?”我看向那个身形佝偻的老人。
辅助监督的帐、各种各样的结界……到时候又是否可以安然运转?
天元依旧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咒术界已经在我的庇护下安然了千年,但是不要忘了,在我之前,咒术界已经存在。”
“我不过是让他们恢复到原本的样子罢了。”
我沉默了。
被咒术界虚假地供养了无数个日月,其实只能呆在地底的薨星宫一步不出,无人陪伴,无人消遣,无人在意。
只有每五百年,咒术界给他送进来一个“星浆体”,然后以一种不容拒绝的“一切为了咒术界的安稳”的态度,迫使自己进行同化。
反正他已经年老体衰,反抗不过,身边也无人可以帮助他。
天元明白,这只是一种变相的软禁罢了。
我的心里惊涛骇浪,且在他说出请求的那一刻,我顿生一种无比强烈的预感。
很突兀的,和违和的,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的潜意识,我的情感,我的本能都在抗拒这个条件。
——就好像答应了他,就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偏离轨迹的事情。
但理智却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