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一头蠢蠢欲动的猛兽蛰伏在幽深茂密的丛林中,影影绰绰中露出一双窥伺的蓝眸暗暗观察着空地中央懵懂无知的小白兔。
“苏格兰先生,你——”少女被这锁定的视线盯得不自觉颤抖了一下,眼里露出畏缩的情绪。
“别动。”男人声音沙哑,带着磐石一般的斩钉截铁不可置疑。
“奈奈。”诸伏景光从喉间发出气声,额头依旧抵住她,他双手依然牢牢嵌着她的腰,不允许她后退。
他闭上锐利的双眸,似是在隐忍着翻涌的情绪:“我是个正常男人。”
“我知道啊。”少女小声说,却依然大着胆子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指尖在他后脖子上调皮地挠了挠。
“我没外表表现得那样温柔,不要把我想象得太好。”诸伏景
光声音依旧深沉,他掌下用力,指尖触摸着她腰间的肌肤,夏天薄薄的布料根本阻挡不了他的入侵。
所以,不要试图把他内心困藏的猛兽释放出来。
他早就不是那个警校时期温柔纯澈的青年了。
淋漓的鲜血、残酷的斗争、冰冷的猜忌、杀人的战栗、死亡的刺激……
压抑的卧底生活在他灵魂里埋下了一颗邪恶的种子,种子慢慢长大,伸展出带刺的藤蔓,蜿蜒缠绕,逐渐孕育出一头猛兽。
可猛兽没有发泄的空间,没有逃跑的出口,于是只能被困在牢笼中横冲直撞,直到头破血流。做这种事是很好的释放压力的方式,紧绷的神经可以在兴奋之后有短暂的松弛。只有在这个时候,他可以忘却两人对立的身份,忘却其中的欺瞒和伤害,忘却她所剩无多的时间,在快乐中忘却一切不好的事情。但他仍旧一直时刻保持清醒理智,克制地对待她,不想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