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医院醒来后的第二天就立马想起了这茬,问高明哥有没有在自己当时的衣物中发现手机和钱包。

高明哥凝神沉思了一会儿,毕竟是半个月前的事得需要时间回忆一下,而后肯定地对他说,当时换上病号服后他仔细检查过换下来的衣服,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当时听到后诸伏景光沉默地垂下了头,被巨大的失落笼罩了背影,怔愣地看向被子上的褶皱。

高明哥恰好就此事想起了什么,问他为什么衣服左胸口上会有一个子弹孔的痕迹,还有干涸的血迹。

他随便扯了一个不怎么令人信服的借口搪塞过去,也不管高明哥信没信。

身处房间的诸伏景光垂眼摩挲着手中崭新的手机,屏住了被冰冻住的呼吸,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

胃里反上来一股酸意,一阵恶心的反胃感很强烈地接入神经,他干呕了两下,喝了一口水努力克制住自己,却没有过多地在意。

应该是昏迷的后遗症吧,干呕和嗜睡。

诸伏景光闭上眼手肘抵在桌上,用手指揉了揉额角,试图驱散难以抑制的昏沉的困意。明明还是白天,他居然已经困了,可让他睡他根本就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少女的笑靥和声音就会浮现在眼前回荡在耳边,还有卧底时惊险压抑的经历让他也根本无法入睡。

他的心神就像是拉满的弓弦,无法松懈也无法再承受任何的外力。这一段时间,他每天几乎只能睡三四个小时,还是在累极了的情况下才能入睡。

一切都像是梦一样,回到了高明哥的家,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幻影,没有了猜忌,没有了压抑,只有平平淡淡流逝的时光。

这样平稳的日子反而让他心有余悸,有种不踏实的幻灭感。

诸伏景光突然睁开眼,嘴角轻扯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握紧手中的手机。

是她把那些装满美好回忆的东西都拿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