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这么喜欢孩子,她一定不舍得离开它。

就算她不再爱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一定会回来的。

奈奈,求求了,别抛下他一个人。

这纷杂的思绪缠绕在胀痛的大脑,但在现实中也只是过了几个瞬息。

诸伏景光把手虚空地放在肚皮之上,眼神愣愣地看着面前昏暗的天花板,心脏和腹部突然一阵钝痛,似是在提醒他这段时间的放纵和自虐。

或许是长时间未眠造成的情绪燥郁,又或许是怀孕后激素的变化让他的情绪起伏无比之大,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凌驾在他的头顶,占据了他所有心神。

诸伏景光将手掌实实地覆盖在微凸的肚皮上,试图感受它的存在。

但才四个月,宝宝怎么可能会有动静。

他不能再失去它了。

这是奈奈留给他的最后一样有关她的东西了。

也是唯一能让他安慰自己的,她还会回来的证明。

走出b超室的诸伏景光手里攥着单子,拉低帽檐低着头缩着身子,试图装作隐形人顺着医院里拥挤的人流躲过哥哥的视线,一个人悄悄来到了产科。

在之前哥哥去厕所的时候,他自己偷偷挂了一个产科的号并缴了费。

估计还有半个小时才轮到自己,诸伏景光看了看墙上悬挂着的叫号显示屏,内心有些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