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他咬紧牙关, 闭上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胸腔中的郁结让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频率, 泪水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从眼角溢出。

其实他什么都没想, 真的。

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

数不清的孤独、落寞、绝望的夜晚,他早就习惯了。

就算有了佑佑, 也无法治好他的病。

他无时不刻不在想她, 也无时不刻想要忘记她。

忘记, 不是说将她的剪影从记忆中抛却,而是想要短暂地变回一个正常人,用一种平和的心态去思念着她,去继续爱她。而不是整日沉溺在痛苦和惊悸中,脑子里疯狂的思绪在不断撕扯,将他几乎撕裂成两半。

他忘不了的。

这种痛已经深入骨髓,烙印在灵魂里。

他痛得很快乐,很享受。

如果奈奈再次出现,他一定要用铁链把她锁住,用手铐把她铐着将她捆绑在身边,不能再让她逃离了。

她不是说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吗?他会满足她的。他们这一辈子都要捆绑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疯狂的想法在荒芜的心脏中早已野蛮生长成参天大树,诸伏景光仰起头,水流冲刷面容,慢慢冷静了下来。

没擦干头发,把毛巾随意搭在一旁,他回到床上阖上眼,大脑昏沉,却没有睡意。

房间重新陷入无边的黑暗,月色被窗帘挡住,无法透进来。

只是他没想到他其实已经进入了梦乡,又再次梦见了她。

奈奈真是不乖,居然没穿衣服,还做出这样一副诱人的表情,不知道每次她眼角含泪委屈可怜的样子最容易引起男人内心的暴·虐因子吗?她还是不懂男人呐,每次都装作一副很懂的样子,却不知道其实是他一直在忍让着、纵容着她,不然她早就被拆骨入腹,连骨头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