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她。

明明一开始她用冷冰冰的声音威胁他的时候,他也同样能用轻松玩味的语气反击她。

她怎么还在哭。

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

如果加上他洗澡的时间的话,那就差不多二十分钟了。

不累吗?

看着温暖柔光下那道微颤的瘦弱身影,苏格兰本来平静的心情突然有些烦躁。

他从倚靠墙壁的姿势站直,刻意加重脚步。

果不其然,沉浸在回忆里的女人立马从悲伤中挣脱出来,她发出一声略微沉重的呼吸声,又很快收敛。

望月奈奈将手中的相框猛地合在桌子上,视线怔怔地落在桌子与墙壁的连接缝隙处,这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她胡乱地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她本来是想趁那个人洗澡的时候帮诸伏景光处理一下公安的事情的。

和怀月月时一样,肚子大到用宽松的衣服已经遮掩不住的时候他就申请了居家办公,现在他不在了,她为了不让公安的同事们起疑心,得顶替他的位置帮他完成工作。

但她刚刚坐到桌前,看到桌面上立着的一家四口的合照,她就绷不住了。

不知怎地,她擦得很用力,用力到她的脸都疼了。

“对不起,我失态了。”她没有转过身,将头缩在自己胸口,低声道。

面前突然多了一张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