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不过说了一句,林将军就回了这么多句,”站在陈伐身边的盛钦转身看向林音的方向,脸上带了几分好奇的笑意,“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盛钦原本只是投奔陈伐的一个远方表亲,后因颇有才学,被陈伐之妹看中,又靠着姻亲关系入了仕,直至如今坐上今户部尚书的位置。
盛钦的一切皆由陈伐所赐,在朝中自然以他马首是瞻。
“我身为边防守将,与邻国交好也是听从陛下的旨意,”林音微顿了一下,语气里有几分好笑,“怎么到了盛尚书嘴里,倒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盛钦被林音这坦荡的语气噎了一下,脸上的那层笑意差点没绷住:“林将军这话说得磊落,难道敢对天起誓,你对兰如从没有过自己的私心吗?”
“私心人人都有,若说我的私心,便是斩尽天下奸恶之人,赶走所有入侵之辈。”林音调转视线看向盛钦,眸中的笑意也渐渐变淡,“但不知盛尚书一而再,再而三在大殿上含沙射影、恶意中伤于我,又是何私心?”
李烨单手拖着参汤,若有似无地飘了一眼盛钦的方向。
“你!”盛钦感受到皇帝的视线,脊背不由得一僵,脱口而出道,“你私下里动用大周兵力帮助兰如小国抵抗外敌,难道还不是别有用心吗?”
“好一个别有用心,”林音依旧看着面前的人,语调微冷,“我此次兵援兰如,一没有隐瞒于陛下,二没有私吞兰如谢礼,敢问盛尚书,我别有的是什么用心?”
“你手下的兵吃的是陛下的军粮,拿的是陛下的刀枪,你不知感恩就罢了,竟然用本朝的兵力助他国渡险,还敢说自己没有异心?”
“兰如面积虽小,但其国土恰好将七大部落与大周分开,若我不出手相助,难道眼睁睁看着七大部落将其占领,兵临北疆军营外都置之不理吗?”
林音毫不客气地说:“就算盛尚书没有读过兵书,也该知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的道理吧?”
“林将军虽未隐瞒于陛下,但先动兵、后奏报也是事实。”从刚才就揣手站在一侧装哑巴的陈伐缓缓开口道,“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林将军毕竟手握重兵,又是北疆百姓人人敬仰的靖安侯,行事也该更稳妥些才是。”
李烨的眼皮跳了一下,握着参汤的手指不由得缓缓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