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邓向一死,不仅彻底惹怒了皇帝,更是将自己唯一的活路彻底堵死。再往后,不管他们拿出什么针对邓向的证据,都会显得格外苍白。
这个道理,陈盛二人不可能不懂。
所以邓向之死,极有可能并非他们的手笔,应该另有其人。
“陛下得知邓向的死讯后,似乎更生气了,”谭锐微顿了一下,道,“现在这个案子已经被移交到了大理寺,陈丞相争取了几次,要主审此案,陛下都没允准。”
这件事情一出,李烨心里恐怕早就有了怀疑的方向。
不管是钱庄照凭上盖着的户部印信,还是盛钦当年极力举荐邓向的行为,都成了埋在李烨心里的一根刺。
这个时候陈伐想插手这个案子,皇帝自然极为反感。
“为了保住盛钦,丞相还真是豁出去了,”谭锐忍不住摇头道,“甚至不惜惹怒陛下。”
“他哪里是为了保住盛钦,”李煊重新拈起一颗白子,莹润通透的棋子慢吞吞地在指间翻转了半圈,“分明是想保住自己。”
那些事情看似只有盛钦和邓向在操控,但若没有陈伐的势力在背后压着,他们又怎会如此肆无忌惮。
这其中的最大得益人是谁,自然显而易见。
不过
“这个案子不应该交到刑部手里吗,怎会送到大理寺?”李煊问。
“陛下发脾气的时候,被刚调去上德殿的一个小宦官劝住了,后来再宣旨,就直接叫了大理寺黎大人过去。”谭锐道,“属下去查了一下,那个小宦官就是之前属下从浣衣局调出案档的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