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解北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迟疑道,“将军手里还拿着刀呢,不会伤了珵王殿下吧”
“我们先出去吧,”解南拉起地上的妹妹,低声道,“现在只能希望,珵王殿下能劝得动咱们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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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床榻旁。
林音像是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依旧执拗地、一下一下地擦着手里的长刀。
即便掌心的皮肤早已被利刃划伤,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李煊轻轻走过去,垂眼看着她,没有开口。
她这才意识到身边有人,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睛。
眸中麻木空洞,眼底一潭死水。
“若若,”他俯身坐在她身边,轻声说,“外面的人都散了,整个府上,没有一个人能靠近东厢房。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没有人能听到。”
她依旧看着他,眼睫都没有动一下。
“你可以哭的,”他说,“可以不用这么坚强。”
她垂下眼睛,手里下意识捏紧那块染了血的抹布。
你可以哭,不需要这么坚强。
这是她统领玄甲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样的话。
从初次来到北疆的那一年开始,她就被迫结束了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过早地将边疆的重担扛在身上。
以至于她差点忘了,自己也只是个寻常女子。
高兴了可以笑,难过了可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