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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煊立刻放下手里的酒杯, 规规矩矩地起身执礼道:“谢母后教诲,儿臣知道了。”

太后看着面前谦卑有礼的珵王,心里一时有点复杂。

一直以来,她在珵王母子面前都是给予者的身份。

不管是对李煊生母在世时的照拂,还是对后来年幼丧母珵王的关怀, 都是出于强者对弱者的怜悯之心。

但现在的李煊显然不再需要她的顾恤, 甚至某种程度上讲, 他的存在已然威胁到了自己的势力。

尤其在陈伐的案子上,她的人在珵王一党面前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对于陈家的判罚也全无帮助。

不仅如此,珵王还能在毫不留情地处置了陈伐的同时,将自己的痕迹隐藏的一干二净。

直至今日,皇帝都对这个看似天真的皇弟深信不疑。

甚至不顾自己的劝阻,执意立珵王为皇太弟。

虽然相较其他两位世子,李煊的确算得上可堪重用的继承人,但她心里还是难免有些不舒服。

尤其想到这个在自己面前素来恭谨谦卑的人将来要和自己的儿子一样,成为大周的皇帝,甚至还有可能将那个永远比自己矮一头的生母追封为皇后的时候,这份不舒服便再次加重了几分。

太后垂下眼清了请嗓子,又说了几句长辈的嘱咐,才又提起了另一件事:“你也不小了,早该成家,以往你皇兄疼你,才没有对你约强加约束,但如今你既已入主东宫,婚事也该早些定下来。”

语毕,不待身边的人回话,太后抬手示意一直跟在身后的一个紫衣女子走上前来。